汉语专有名词的拼写
世界上有200多种语言使用拉丁字母(罗马字母),其中包括当今风靡世界的英语。汉语拼音虽然不是一种文字,但使用的也是拉丁字母。英语和汉语拼音使用的26个字母相同,手写体和印刷体相同,但读音不同。
1958年汉语拼音的问世为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语言文化水平创造了便利条件,同时也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普通话的过程中发挥了无可替代的作用。在当今信息时代,汉语拼音也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在越来越广阔的范围里应用。在“书同文”的基础上,随着汉语拼音的推广使用和逐步普及,“语同音”的局面正在中华民族大家庭中悄然形成。

汉语拼音表
汉语拼音有助于我们认识汉字,方便我们在电脑和手机上输入汉字,并有助于普通话的推广。此外,汉语拼音还取代了韦氏拼音(威妥玛式)等五花八门的拼写方式,成为中国大陆拼写专有名词(人名和地名)的标准性权威。《汉语拼音方案》的正式颁布,基本结束了400年以来中国人民和地名在外文拼写中的混乱局面,这是中外文化交流过程中的一个历史性转折。当我们用电脑或手机发电子邮件和短信时,我们应该感谢汉语拼音带来的便利,我们不应该忘记卢戆(zhuàng)章、刘继善、钱玄同、周辩明、黎锦熙、赵元任、瞿秋白、吴玉章、郭沫若、周有光等历代语言文字学者的不懈努力和杰出贡献。正如中国人民大学第一任校长兼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主任吴玉章先生所说的,“汉语拼音是300多年来拼音字母运动的结晶,也是60年来中国人民创造拼音方案的经验总结”。

吴玉章
国家有关部门非常重视汉语拼音这项语言文化工程,政府的官方机构曾作出过明确的规定,并制定了切实可行的标准,同时不断致力于“扩大汉语拼音的应用范围,并提高应用的规范化水平”。现今汉语拼音不但在中国大陆普遍使用,而且也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认可。联合国于1979年通过决议,决定以汉语拼音取代韦氏拼音;国际标准化组织(ISO)也于1982年开始,规定以汉语拼音作为拼写汉语的国际标准。汉语拼音在国际社会上得到认可,不仅是由于汉语拼音比当时国际上流行的韦氏拼音更具科学性更能准确地反映普通话的发音,同时也与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改革开放以来,汉语拼音在国际上的使用范围有了更大的拓展。美国国会图书馆以及哈佛、耶鲁、剑桥、牛津等大学的图书馆已完成中文图书和期刊的汉语拼音编目工作。汉语拼音在重要国际场合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进一步提升,汉语拼音必将在世界范围内得到更为普遍的认可。
然而,汉语拼音在国内的应用还不够规范,尤其是在中国人名和地名的翻译拼写方面。当中国体育明星出现在国际舞台时,姓名拼写不规范,显然不利于平等交流。姓名的翻译拼写问题在学术界的问题或许更大。姓名不统一的一个例子是中外闻名的“老子”,其音译拼写居然有5种之多(Lao-tzu,Laoze,Lao Tzu,Lao Zi,Laozu),而“道教”又有Taoism和Daoism两种不同的音译拼写形式。现在仍有不少中国人,看似是出于礼貌或方便他人,在名片上将自己的姓名颠倒,这种为了得到认可而削足适履的行为是十分荒唐的。事实上,对于人名的翻译拼写,国家是有明确规定的,而且也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在目前收词最多、最权威的《新牛津英语词典》中出现的中国名人的姓名翻译,也十分尊重汉语拼音的拼写形式。除了中国人的姓名以外,中国地名的翻译拼写也同样混乱。最初西方人把我国的“广东”称为Canton(方言“广东”的外文音译),后来,Canton却莫名其妙地被用来指称广州。李鸿章与威妥玛于1876年签署的中英《烟台条约》在英国人眼里却是“芝罘条约”(Chefoo Convention)。“青岛”和“贵州”地名拼写至今还是韦氏拼音“Tsingtao”和“Kweichow”。“Peking”(“北京”的韦氏拼音)这一中国地名的拼写形式是1906年在上海“帝国邮政联席会议”上确定的(由西方人操持)。实际上,Peking的读音与普通话“北京”的读音相差甚远。从地名的翻译可以看出,鸦片战争以来遗留下的民族文化畏缩心理在当今社会的一部分人心中仍时有反应,因此要提高国民素质不能忽略强化主人翁意识这一环节。
发达国家对各自的地名或城市的命名都很重视。韩国将其首都“汉城”更名为“首尔”就是典型一例,这其中自然也有其深刻含义。在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之时,“美国之音”(VOA)也曾对伊拉克城市摩苏尔(Mosul)英语读音的音节重音展开过讨论。为了体现对原住民土地所有权的认可,澳大利亚于1985年将早年欧洲人命名的艾尔斯岩(Ayers Rock)更名为原住民语的乌鲁鲁(Uluru)。我们要借鉴其他国家的经验,增强民族语言文化自信心,克服文化畏缩的心理障碍,我们这一代人应该在汉语拼音的规范化和应用方面做得更好。
《汉语拼音方案》是目前拼写汉语的最佳方案,但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汉语拼音仍会有需要改进的空间。汉语拼音应该与时俱进,这其中也包括了中国人的姓氏拼写问题——如何将全世界所有华人的姓名拼写以一种科学标准最终统一。因为汉语拼音的姓氏不能反映声调,所以大陆的“李”、“黎”、“历”等都译为Li。而海外华人、海外侨胞的“李”、“黎”、“历”又有更多种不同字母的拼法。即使是同一个“张”姓也有不下11种拼写形式:Zhang、Chang、Zan、Zhan、Chan、Cheung、Jung、Cheong、Jong、Teo、Teoh……在大多数情况下,看到中国大陆以外华人的姓氏拼写,我们基本不能将其姓氏拼写还原为汉字;即使在大陆,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如何能使华人姓氏的拼写形式与汉字对应,同时又能使拼写的发音在最大程度上接近普通话的发音,将是一个庞大复杂而意义深远的工程。
针对目前存在的中国人姓名和中国地名拼写混乱的现象,我们应该扩大汉语拼音的应用范围并提高使用汉语拼音的规范化水平。每个中国人都应该有这样的意识,在涉及中国人名和地名的翻译拼写时,要严格按照现有国家标准,规范地使用汉语拼音。学术研究中,不得不使用韦氏拼音译音名称的时候也应同时注明汉语拼音。在中国深化改革的形势下,全世界将会有更多的人关注中国,我们应该把握好这个时机,事半功倍地将中国人的姓名和中国地名以及其他典型的中国文化名词的拼写和翻译进行一次规范。
汉语专有名词的翻译
很多人对带有严重殖民色彩的译名抱有听之任之的态度。比如:把“长江”译为“Yangtze River”(扬子江),而不敢理直气壮地使用“Changjiang River”。“圆明园”的英文名称有很多,如:Old Summer Palace、Yuan Ming Gardens、Yuan Ming Yuan、Garden of Perfect Splendour、Garden of Perfect Brightness、Yuanmingyuan、Imperial Garden、Yuanmingyuan Park。
译名不统一是专有名词翻译最常见的问题。一本《道德经》至少有三种译法:The Book of Tao and Teh,Dao De Jing,Tao Te Ching;一个“老子”也至少有5种拼写形式:Lao-tzu,Laoze,Lao Tzu,Lao Zi,Laozu。通过这些不同的译法我们可以看到,译名不统一的问题主要就是在汉语拼音和“韦氏拼音”之间选择的问题。目前,“韦氏拼音”已基本被汉语拼音所取代,但汉语拼音的使用也存在问题。例如,我国的运动员在参加国际体育赛事时,在赛场和比赛服装上出现的姓名拼写十分混乱。有的有姓无名,有的有名无姓,有的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在姓氏之前,有的则在姓氏之后……不同项目的体育代表队在国际场合似乎也是各行其是。其实,这一现象的产生是因为很多人对规则视而不见,没有认真对待地名和人名的译法,相比之下英国人编纂的《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中的人名翻译则十分细致。
汉语名言熟语的翻译
谈英语对汉语的影响或是英汉两种语言的交流,离不开对于两种语言翻译的深层次探讨——有关思想和文化方面的语言表达。在英语和汉语的交流过程中,我们能在语言文化之间找到多少共同点?汉语中的名言熟语在多大程度上能被讲英语的人接受?如果把汉语中的名言警句和民间熟语翻译成英语的话,讲英语的人是否会欣赏中国人的文化底蕴?汉语中所包含的哲理、智慧、情绪和意境是否有可能在英语译文中得到完整而准确的体现?从理论上讲,能与汉语词汇量相媲美的语言仅就英语一门,如果英语不足以表达汉语名言警句和民间熟语的精确含义的话,其他语言就更加不可能了。从另一方面看,英语中也有许许多多的名人名言,我们能理解“知识就是力量”(译自培根名言Knowledge is power),然而许多英语中的名人名言也是很难用得体的汉语表达的。
具体名词的翻译和引进比较容易被理解和接受,因为外来名词属于文化表层部分,而属于文化深层次的部分则很难通过翻译从一种文化进入另一种文化。涉及理念方面的深层次文化语言表达不容易翻译,似乎最完美的译文永远比不上原汁原味的原文,表达民族理念和信仰的原文很难用另一种语言恰如其分地再现。
翻译工作,本身是一项复杂工程,它对译者有很高的要求。高质量、高水平的翻译要求译者具有宽泛的知识储备、精深的理解能力、细腻的表达能力、厚重的文化底蕴和坚实的双语能力等等。翻译时还应考虑语境和受众的心态、方言特点、文化背景和宗教信仰等因素。很多译者有这样的体会,在保留原文韵味的基础上译文很难表达原文的精髓,而照顾了深层意思的表达又很难再现原文的韵味。就表达精神层面和感情色彩方面的词汇而言,是不是汉语比英语更加细腻?而就表达物质层面和具体事物方面的词汇而言,是不是英语比汉语更加精细?在语言表达方面,是不是汉语讲求的是意会,而英语往往是直截了当呢?在书面表达和口头交流之时,如何才能将抽象细腻的含蓄表达与确切精细的直白描述有机结合?以下则是一些涉及这些问题的有关翻译和语言文化交流方面的观点。
第一点:如果英文中有相同的表达,则用现成的英文表达,这样易于理解和接受。例如:将民间熟语“众人拾柴火焰高”译为Many hands make light work应是译者首选,这样的译文要比直译的The fire burns high when everybody brings wood to it更易接受。这条熟语还可意译为All difficulties on earth can be overcome if we make concerted efforts。第2条译文是直译,忠实于原文,可以接受;而第3条译文却脱离了原文,加入了译者的意思,句子冗长,给人以夸张和不自然之感。当然,在有上下文的情况下,翻译时还需结合语境,考虑得体性和风格一致性的问题。但在一般情况下,第1条译文在英语中有相同的表达,这应当是最好的选择。
类似的例子还有:有志者,事竟成(Where there is a will,there is a way);英雄所见略同(Great minds think alike);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Easier said than done,或较正式的译文The saying is easy,the doing is hard);入乡随俗(When in Rome,do as the Romans do或Do as the Romans do when in Rome);巧妇难为无米之炊(One can't make bricks without straw);不怕一万,就怕万一(You can never be too careful或You can't be too careful,较正式的译文Fear nothing but the unexpected或Have no fear but for the unexpected);不入虎穴,焉得虎子(Nothing ventured, nothing gained或Nothing venture, nothing win);患难见真情(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吃一堑,长一智(A fall into the pit,a gain in your wit);欲速则不达(Haste makes waste或More haste,less speed)
第二点:如第一点所述,一般情况下英文中的相同表达应该是最好的选择,相同的英文表达有更高的认可度,而中式英语的表达则很难被人接受,会影响其可信度。但是,在英汉翻译时,也不能完全套用译文。一方面,不可能所有的汉语名言熟语在英语中都有相同表达;另一方面,英语中的很多常见习惯表达各有其独特含义,实际上可能与某些汉语的表达在意思上有不同程度的差别。如果对英语中的成语、格言等习惯用语理解不够精确,套用翻译也很容易出现问题。
如以下汉语名言熟语的翻译有待进一步斟酌和商榷:百闻不如一见(Seeing is believing);病从口入/祸从口出(A closed mouth catches no flies);不打不相识(Out of blows friendship grows);大勇若怯,大智若愚(He who knows most speaks least);大丈夫能屈能伸(Ambition can creep as well as soar);防患于未然(Prevention is better than cure);光阴似箭,日月如梭(How time flies);活到老,学到老(One is never too old to learn);家丑不可外扬(Don't wash your dirty linen in public);家家有本难念的经(Every family has a skeleton in the cupboard);金玉其外,败絮其中(fair without,foul within);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Where there is life, there is hope);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Bite off more than one can chew);情人眼里出西施(Beau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人皆可为尧舜(A cat may look at a king);人非圣贤,孰能无过(Even homer nods/To err is human);三思而后行(Look before you leap);善有善报,恶有恶报(What goes around comes around);天网恢恢,疏而不漏(Justice is a long arm);文武之道,一张一弛(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Jack a dull boy);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Tomorrow never comes);物以类聚,人以群分(Birds of a feather flock together);欲加之罪,何患无辞(Give a dog a bad name and hang him);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Perseverance spells success)
第三点:就译文的接受程度而言,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可根据受众的接受程度来选择词汇。离开文化差异、宗教信仰、语言变体、方言特点等方面的考量,译文的接受程度就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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