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若是有人在我面前谈论导师的话题,或是自诩导师的大言不惭。熟人,我就动动嘴皮子说一说,但绝不超过三句;生人,我就动动脸面子笑一笑,也绝不超过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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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前进的青年们大抵想寻求一个导师。然而我敢说:他们将永远寻不到。寻不到倒是运气;自知的谢不敏,自许的果真识路么?凡自以为识路者,总过了“而立”之年,灰色可掬了,老态可掬了,圆稳而已,自己却误以为识路。假如真识路,自己就早进向他的目标,何至于还在做导师。说佛法的和尚,卖仙药的道士,将来都与白骨是“一丘之貉”,人们现在却向他听生西的大法,求上升的真传,岂不可笑!”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作者说的,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此话,不知道算不算太晚。
曾经我也跟那些前进的青年一样想要寻找一个导师。当我以为已经找到了的时候,当我以为可以信赖了的时候,当我已经全身心投入了的时候……。当时辰已到,铃声响起,一切都变成了一个轻飘飘的灰色泡沫,被刺眼的阳光晒干、炸裂、蒸发为一片黑鸦鸦的云朵,又被风吹散,被水打落,落到土里,落到水中,落进胃里。留下的只是一缕缕挥之不去,忘不掉,见不着的记忆。
后来作者又说:“ 有些青年似乎也觉悟了,我记得《京报副刊》征求青年必读书时,曾有一位发过牢骚,终于说:只有自己可靠!我现在还想斗胆转一句,虽然有些杀风景,就是:自己也未必可靠的。
……
或者还是知道自己之不甚可靠者,倒较为可靠罢。 ”
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觉悟了。听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没听说过:人能被同一只蜜蜂扎两次。对于导师,不再心生妄想,妄念,甚至妄言。听一家之言,不如集百家之长,自是桃李树,何畏不成蹊。
真希望人人(包括自己在内)都能如作者所号召的那样:
“ 青年又何须寻那挂着金字招牌的导师呢?不如寻朋友,联合起来,同向着似乎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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