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着的衔,衔着是词语吗

衔着的衔,衔着是词语吗

生活在江南,根本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

在这湿冷的日子里,不论室内室外,时常要缩着脖子,哆哆嗦嗦,日日盼望春天来。

春天来了就能脱下厚重的棉服,像拔节的小树般舒展身体了。眼看着一些树发芽了,樱花、春梅、山茶,还有更多的花都开了,风也不那么微冷了,阳光也开始变柔了。

去北京出差时,我还穿着羽绒服。回来时,富阳已像妈妈的笑脸一样暖融融的,我就换上薄一点的外套。谁想才暖和了一两天,突然一个下午风起,一个晚上雨落,第二天落花满地,我又得在料峭春寒里瑟瑟发抖,翘首等待真正的春天来临。

在富阳生活的这几年,我或多或少也有了一些经验。在这地方,桃花就是开你脸上,你都别把棉衣收起来。乍暖还寒,阴晴不定,一热似水汗流,一冷棉袍加身。

有时,这气候就像少妇的脸,前一刻还眉开眼笑,后一刻突然落下泪来,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情好的时候,说话就像惠风和畅,让你心花怒放;不高兴了,浓云罩脸,闭门锁户,搞得一家子愁眉苦脸,郁郁寡欢;还有时不时“叛逆”一下,你让我咋我偏不咋,我就要忽冷忽热,来个“倒春寒”,欺负欺负你,咋了?!说冬不冬,说春不春。江南碧绿的、青涩的时节,在冷热中交替,在别扭中成长,不论多么纠结,最后依然说,我们还是喜欢春天。

只有当你听到窗外枝桠上传来的鸟鸣,声音里透着清丽、高亢。这声音交织着春天的复苏和温煦,像熨斗一样熨烫着寒冷堆积的褶皱。看到它们有了新的忙碌,一会儿扑棱棱地闪打着翅膀,从巢穴里边儿飞出来,一会儿又衔着食物匆匆地飞进巢穴,你的心里也已然知道,一个灵性的生命,从那不大的巢中传出来的一声声弱小而清亮的啼鸣声,来到了这个世界,鸟儿用羽毛孵化新生的季节,鸟儿的鸣叫开始返青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天气才算真正变暖,从此蝶展翅、花开心,一日日枝肥叶厚、姹紫嫣红。

玉林兄所住的小区绿化比我们小区好,那些树种,也从冬日里一个长长的美梦中醒了过来,睡眼惺忪,舒展了一个懒腰。不晓得玉林兄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有时会在依稀望见有新枝的树下静静地伫立着,静静地思索着,让心里多了一抹虔诚和敬畏。

小区的环境好,栖落在树上的鸟儿品种也多,叫声也不同。在一声声欢快的鸟鸣里,体会到它们的不疾不徐,不骄不躁。它们叫醒了大地骨骼里的色彩,油菜花、桃花、梨花和田坎上五颜六色的野花,像纹在大地肌肤上的刺青,黄的尊贵,红的妩媚,白的浪漫。一草一木,一叶一花,发于春,荣于春。从春天里诞生的生命,一天天茁壮,一天天葳蕤,丰茂出生命的茁壮与挺拔。

我恍然间明白了,时间的意义原来不在别处,而在那春日的酝酿中,缓缓地向上,一点点地生发。

一颗颗毛茸茸的嫩芽儿,迫不及待地就从泥土中胆怯地、娇羞地、探头探脑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它们像是遇见了新鲜事一样,又像是为了赶赴一场约定,连身上也换上了一件新衣,粉嫩的、鹅黄的、嫣红的,朦朦胧胧,草色轻烟,若有若无的样子,像缥缈的烟岚,影影绰绰地撩你的眼眸,一刹那的温柔便足以拨开你的心扉。内心使然,想要用手去摸一摸它们,感知一下生命的力量,但很快将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因为不忍心去触碰它们孩子般的柔弱。

推开老台门的木窗,望着近在咫尺的那一片竹林,似乎能够隐约听到竹子拔节的声音。它们积蓄了一冬的元气,经历一次次地考验,也使得它们清瘦了很多。

江南的瘦竹,不是憔悴,而是妩媚,婆娑中显妖娆,委婉中著清丽,别致中纤纤细细,娉娉婷婷;江南的瘦竹,有气质,有风骨,有流韵,长年青翠,长年相思,站在春天的沃野里展开轻盈盈的竹身,水灵灵的竹叶,生命的丽色被春天漂染出更加翠绿。

别看这几日“斜风细雨作春寒”,但“乱花渐欲迷人眼”是挡不住的,隔天必是“千朵万朵压枝低”。

被鸟儿衔来的春天,把初绽的新芽,新生的嫩绿,微露的初红,迎接到春天的产床上。

我不知还要说什么,新的生命在春天风云际会,天地间已无可逆转地充盈了生命的活力。

壹点号向阳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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