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是什么意思(纪的意思和组词)

第八章 付出代价

急救室门口。

纪蓓琛背后寒凉一片。

他看过医院监控,是盛绌夏自己跳下去的。

纪蓓琛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心里的火气也一点点窜了起来。

一个可能遗传精神病的孩子,他不要,她就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

就算没有孩子,自己也没想过离婚。

盛绌夏,从来都只会闹个不停!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说:“纪先生,太太已经脱离了危险。”

纪蓓琛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盛绌夏才醒来。

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疼,她艰难的睁开眼,就看到病床前,下巴带着胡渣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目光冷淡的问:“你是谁?”

纪蓓琛一下子脸色很难看,他嘲讽开口:“先是以死报复,现在又玩起了失忆?盛绌夏,你从哪学来这么多手段?”

盛绌夏听着,那双漆黑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曾经的爱意,哪怕是怨,都没有。

纪蓓琛心口一抽,竟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他定了定神,硬着声音道:“孩子没有了就没有了,你一个精神病给纪家丢脸不够,还要带着一个小的,一起来丢脸吗!”

看着盛绌夏依旧一片冷淡,他咬了咬牙,带着怒意离开。

纪蓓琛走后没多久,盛家父母便带着儿子来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盛绌夏,盛母骂道:“你个丧门星,嫁给纪总之后没帮到家里半点,还害的他现在迁怒我们……”

盛父打断她的话,声音温和:“夏夏,你跟纪总服个软,这事也就过去了,孩子以后再生一个就是了。”

盛绌夏却只听出他对失去一个筹码的可惜。

一边的盛鸣也开口:“姐,好好哄哄姐夫吧,我下个月可还要靠着姐夫提个车呢。”

盛绌夏认真的听着,字字句句,都让她觉得好笑。

她抬眼扫过三人,也是真的笑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好不好?”

盛家人脸色一变,就听盛绌夏说:“我不听话,你们现在还能拿什么威胁我?再把我关到精神病院?”

盛家人诧异的看着这样‘叛逆’的盛绌夏。

盛母顿时开始哭天喊地的叫骂。

盛绌夏却始终不闻不问,最后,盛家人只能悻悻的走了。

纪蓓琛收到这个消息,什么都没说,只让人好好盯着盛绌夏。

这天,白琳琅又来了。

她得意笑道:“盛绌夏,听说你跳楼了,怎么想到这么蠢的办法呢?”

盛绌夏冷冷的看着她:“白琳琅,你堂堂白家大小姐,却要当小三,看来是很喜欢这种偷鸡摸狗的感觉了。”

白琳琅最恨的,就是盛绌夏占着的这个身份!

她脸色扭曲了一瞬,手抚上小腹,笑吟吟开口:“我是小三,可我的孩子还好好的,而你的孩子,却只配成为一滩血水!”

盛绌夏死死的咬住唇瓣,瞪着眼睛看她。

白琳琅扫了一眼四周,靠近盛绌夏,低声笑道:“有件事忘了说,是我买通医生,告诉蓓琛你的精神病会遗传呢。”

盛绌夏猛地看向她,心底的痛和恨瞬间汹涌而来!

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就不会死!

“白琳琅!”

盛绌夏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白琳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这个女人,给自己的孩子赔命!

“你干什么!放开我!”白琳琅被扯住头发,痛呼不已。

盛绌夏不管不顾,可她大病初愈,力气哪里敌得过一个健康的人。

白琳琅一把将她推倒,接着自己的脚却绊在床脚,她踉跄着摔倒在地,猛地磕到床尾上。

下一刻,盛绌夏耳边传来纪蓓琛惊怒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纪蓓琛冲上去扶起地上的白琳琅,却看到她的额头上,有血迹蜿蜒而下。

白琳琅狼狈的抓住他的衣袖,哭道:“蓓琛,我的肚子……好痛啊。”

盛绌夏踉跄着抓着病床爬起来,眼里一片晶莹。

她眨了眨眼,想把那软弱的泪水压下去。

她告诉自己。

那男人不爱你了,他早就不是你的阿琛了!盛绌夏,你还不够明白吗?

可话说一千遍,看到纪蓓琛珍惜的抱着白琳琅的样子,依旧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盛绌夏!你这个疯子!”纪蓓琛厌恶冲着她怒斥。

盛绌夏按了按心口,脸上似哭似笑:“纪蓓琛,我本来就是个人人厌弃的精神病啊……”

纪蓓琛这些天压着的怒火彻底达到顶峰!

他转头对站在门边的秘书道:“报警,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第九章 我的孩子也没了

故意伤人,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盛绌夏听着宣判,神情木然。

心痛到一种程度,便会麻木。

而她早就麻木了。

不过就是纪蓓琛为了白琳琅,要将她彻底舍弃罢了。

亲属席上,没有一个人来看她,盛家人,纪蓓琛,都没来。

监狱的生活一直冰冷枯燥,可盛绌夏的到来,却让有些人多了乐子。

“新来的,拿着你的牙刷,把厕所清理了。”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女人说道。

盛绌夏一顿,下一刻便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那人看着她嘲讽:“怎么,不愿意啊?”

几乎是瞬间,盛绌夏的半边脸就麻了起来。

盛绌夏心里升起一种绝望的恐慌,眼前这一幕,似乎跟当年重合了起来。

一样的被人欺辱,一样的……无人依靠。

那人见盛绌夏油盐不进,对周围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围了上去……

日复一日,盛绌夏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什么。

两周后,纪蓓琛终于来了。

他冷冷的看着盛绌夏,说道:“琳琅的孩子没了,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那块冰冷的玻璃,仿佛将两人的曾经彻底切割。

盛绌夏看着他,顿了很久,缓慢开口:“纪蓓琛,一个月前,我的孩子,也没了。”

盛绌夏不过说了实话,可纪蓓琛脸上顿时有了怒意。

“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

“盛绌夏,离婚吧,我会让人来跟你签协议。”

盛绌夏放在腿上的手猛然收紧。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疼到麻木的心,竟又有了知觉。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终于忍不住落泪了。

原来他还可以更残忍。

盛绌夏从喉咙挤出字眼,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着:“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

纪蓓琛一愣,只当她说婚礼上的誓词,更觉得烦躁。

他站起身,眼里带着狠决:“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精神病!”

纪蓓琛的身影消失在探监室。

盛绌夏像是丢了魂,任由狱警将她带回了房间。

她满脑子都是纪蓓琛最后那个表情,又恨又厌,没有丝毫留恋。

这一刻,她多想大声哭喊,哪怕是毫无用处的哀嚎。

可她喊不出来,连着最后一点尊严,被压在了她的喉咙里。

只有绝望。

只剩绝望。

盛绌夏静静的躺在床上,艰难的抬起手,覆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房间里响起脚步声,然后又在她身侧停下。

盛绌夏睁开眼,刀疤脸的女人随即毫不客气的将她从床上扯下来,二话不说便开始在她身上,床上开始翻找。

盛绌夏有些不解,直到看到她那个平安符——

“你做什么,这是我的东西!”在女人还未伸手时,从未反抗过的盛绌夏猛地扑上去将平安符攥在手里。

那女人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下一刻,盛绌夏被她扯过去,头狠狠的撞在了铁架床的杆子上。

疼痛伴随着晕眩,让盛绌夏有一瞬间的恍惚。

接着手里一空,那个她视若珍宝的平安符,就这么到了别人手里。

第十章 是她

“还……给我。”

盛绌夏站都站不稳,却仍看向那个平安符。

“想要啊,给你咯。”刀疤女人将平安符撕碎,洋洋洒洒的丢在盛绌夏身上。

盛绌夏呆滞了一瞬,然后看向那女人,眼里透着死寂和疯狂。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被欺负的瘦弱女人爆发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盛绌夏将人扑倒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掐住刀疤脸的脖子,咬着牙,任由谁拉也不松手。

“你毁了它!你怎么能毁了它!”

翻来覆去的,盛绌夏只有这一句话。

这是她的阿琛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拉扯中,不知谁开了口:“不是说只要她离婚就行么?纪总不是说,一方死亡,也是可以的。”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陷入停滞,盛绌夏回头看着那群人,神情一片空洞。

盛绌夏手上一松,便被掀翻在地。

刀疤脸深深吸了几口气,毫不留力的在盛绌夏身上跺了几脚。

盛绌夏身子颤了几下,却好像毫无所觉,她低声喃喃:“纪蓓琛,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这些天的欺辱,今晚的事件……原来,全是纪蓓琛的授意。

他要她后悔,他要她认错。

他要她后悔此生遇见过他。

盛绌夏慢慢的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告诉他,如他所愿。”

而后,她转身,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猛地冲向那扇厚重的铁门。

房间里响起沉闷的声音,盛绌夏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黑暗中,光洁的铁门上,染上了一朵血色的花……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纪蓓琛猛然惊醒,他听着惊雷过后淅淅沥沥的雨声,眉间始终不能舒展。

他梦到了盛绌夏,梦里的她,笑容明亮温柔,眼里全是对自己的倾慕。

和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个眼神冷寂的盛绌夏判若两人。

纪蓓琛靠在床头,看向空荡荡的床铺,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盛绌夏的身影。

他觉得厌烦盛绌夏时,总是半夜回家。

可每次推门,都能看到盛绌夏亮着夜灯在等他。

纪蓓琛使劲揉了揉眉心,拨通了秘书的电话:“你去活动一下,让盛绌夏再待几个月就回来。”

秘书一愣,问道:“纪总,那离婚协议书……”

纪蓓琛顿了顿,说:“不必了。”

他想,就原谅那个女人一次好了。

教训给够了,她也就懂听话了。

第二天,连绵的阴雨不停。

纪蓓琛一起床就接到秘书的电话:“纪总,您来监狱一趟吧。”

纪蓓琛不耐的回道:“怎么,她要是不愿意回来,就继续待着!”

秘书语气沉重:“盛小姐,出事了。”

纪蓓琛几乎是将油门踩到底赶到了监狱。

监狱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纪蓓琛一步步往里走,周围静的好像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狱警将他带到一间冰冷的屋子。

里面只有一排排的大柜子。

纪蓓琛的太阳穴,却突然尖锐的抽痛了一下。

他紧抿唇看向狱警:“她人在哪?”把他带来医务室干嘛,又要看她做戏吗?

狱警平静的睨了他一眼。

她用钥匙打开一个柜子,“轰”一声,直接拉了出来!

冰冷的冷气四溢。餅餅付費獨家

柜子里,赫然便是盛绌夏。

第十一章 怒意

纪蓓琛这样的人,越是惊怒越是平静。

他转头看秘书,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

“怎么回事?”

“狱警说,盛小姐参与了斗殴事件,还没等到救护车,就……撑不住了。”

纪蓓琛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盛绌夏,重复了一句:“斗殴,撑不住?”

秘书感受到男人身上低沉的气压,不敢说话。

纪蓓琛静静的站了很久,才说道:“去把跟她住在一起的人都喊出来。”

他走到盛绌夏面前,丝毫不介意的将手放在她脸上。

轻声道:“我不能让你这么不清不楚的回家,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站在一旁的秘书看到,纪蓓琛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眶陡然泛红。

纪蓓琛收回手,冰冷的触觉,让他的怒意更甚。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身出了房间。

监狱这边,负责的人也焦头烂额。

纪蓓琛的名号在这座城市里,就是有权有势的代名词,他手下的集团,带来的经济效益不可估量。

负责人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猛地将茶杯砸在地上,对手下人怒道:“纪家的夫人在监狱受欺负,你不说,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办?我怎么办!”

那人低着头,嘴唇蠕动,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也觉得自己无辜啊,谁知道堂堂的纪夫人,竟然会出现在监狱里。

更没人想到,他不过是贪了一笔钱,瞒下了一件自以为无足轻重的事情,却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可迎着顶头上司要杀人的目光,他又不敢不说话。

心里打了几遍腹稿,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在我们头上,或者,把那些跟纪夫人同住的家伙,推出去……”

话为落音,又是一个文件夹砸在了他身上。

负责人皱着眉冷着声:“你以为纪先生的怒火,是这么轻易就能平息的?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老婆就这么没了,你以为他不会追究到底?”

负责人骂的凶,可心里也知道,出了这事,自己也难辞其咎。

可眼下的状况让他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心里越无力,恼怒便越甚。

“你最好好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不好过,你更不会好过!”

负责人对一些门门道道清楚的很,犯人之间不和的多了去了,但也没有说在眼皮子底下,还能闹出人命的。

盛绌夏的死,绝不是报告上那轻飘飘的一句话能概括的。

就在手下人还在犹豫的时候,负责人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那边传来一个公事公办的声音:“陈警官,带着你手下人,来一趟吧。”

负责人听到这个声音,脑门上瞬间冷汗涔涔。

他应了声好,挂了电话,看着手下人,眼里全是灰败:“跟我走吧,有些事情,到地方再汇报吧。”

纪蓓琛坐在办公室里,对前来倒茶的人问道:“还要多久?”

他语气高高在上,在这种地方,显出一点格格不入来。

可办事员知道这位的身份,提着心说道:“最多半小时,纪总稍等。”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纪家的夫人会出现在监狱里,更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一个星期,盛绌夏就莫名其妙的身亡了!

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焦头烂额,可办事员看着,纪蓓琛这位当事人的家属,似乎还显得很冷静一般。

一时间也是拿不准了。

纪蓓琛看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嘴角勾了勾,什么都没说。

可那目光,却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让人心惊胆战到极点。

第十二章 后悔

负责人来的路上,给手下人嘱咐道:“等会进去了,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管你做过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们还能保你,要是你不愿意,连累了别人先不说,纪先生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纪蓓琛为这座城市做的贡献,说不好有多少,但肯定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比的。

不管怎样,上头绝对不愿意失去这尊财神爷。

而这位纪先生的能力手段,从他年纪轻轻就成为一方巨擘来看,也不是可以任由他人摆布的。

两人开车到了地方,负责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先进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人低着头站在那里,像是害怕到不敢吭声的样子。

等负责人一走,那人转身便拨通了一个电话:“白小姐,是我,林涛,明明你说纪先生不会对盛绌夏的死有任何反应,现在怎么办?要是你不给我想个办法,可别怪我把你供出去了。”

白琳琅听到这话,脸上闪过烦躁,手指不安的扣动着桌面。

她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明明……”

明明纪蓓琛对盛绌夏,就是不甚在意的样子。

谁知道那女人一死,这男人竟然像变了个人。

想到这里,白琳琅更加烦躁。

她沉声道:“我会想办法把你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但你在纪蓓琛面前给我闭紧嘴巴,不然,他有不让你好过的办法,我也有。”

林涛连声答应。

但白琳琅没看到,电话这头的他,眼里已经有了后悔的神色。

钱财虽好,但也要有本事拿,曾经的林涛以为自己有本事,现在看来,他什么都算不上,还惹得一身腥。

只希望这位纪先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豪门大族么,哪怕亲戚出了事,那也是面上无光的,更何况是名义上的妻子。

这么一想,林涛又有点安心。

也对,要是纪先生真的这么在乎这个妻子,又怎么会任由她踏入监狱这种脏污的地方。

负责人进了办公室。

一进门,先是看到上级阴沉的脸色。

再撇一眼,又看到纪蓓琛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有点打怵,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上司开口道:“这位是纪先生,也就是这次事故中盛小姐的丈夫,现在,你把事情说一遍吧。”

纪蓓琛望向负责人,眼里的冷然让人无法忽视。

他淡淡开口:“我只想知道,盛绌夏的真实死因。”

纪蓓琛向来喜欢直截了当的做事方式,盛绌夏死了,他不信那些糊弄人的东西,就自己来问,这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对方可以不说实话,但要想好,不说实话的后果。

直到现在,纪蓓琛都没有深刻的意识到,盛绌夏死亡,对他来说,究竟是何等意义。

死亡,离每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

很少有人在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个人走了,再也不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和生活。

纪蓓琛向来顺风顺水,他此刻只觉得,盛绌夏走了,自己应该为她讨回公道。

但他在日后的时间里,会深刻体会到,有一个人,不在自己身边的含义。

负责人早就在心里打好腹稿,此时便开口道:“纪先生,对于纪太太的死,我难辞其咎,但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我想,还是让离纪太太更近的人来说,您觉得如何?”

左右这次的处分也跑不了,负责人实在不愿意说的更多,只能把林涛推出来了。

纪蓓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

下颌点了点,道:“行。”

然后将目光挪到了另一人身上。

于是负责人听到上司说:“陈霖,你的处分下周会出来,你走吧。”

人命关天,在哪里都是大事,在有钱有势的人这里,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就算陈霖什么都没做,也不妨碍他的处分是,自请离职。

负责人脸色灰败的转身出门,就听到纪蓓琛接起了一个电话:“是吗?那我过来。”

陈霖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听不出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可纪蓓琛的语气,透着十足的意味深长。

让人捉摸不透。

纪蓓琛站起身,西装革履,语气也很平静:“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这事没完,但上司和负责人都松了口气。

好歹,还留出了时间,给他们想想对策,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手忙脚乱,被人当做砧板上的鱼肉。

纪蓓琛的车就停在楼下,上了车,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指,轻声道:“白家,太心急了些。”

第十三章 上门

纪家。

纪父纪母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对年纪相近的夫妻,以及一个秀丽的女人。

纪父转动了一下茶杯,但最后没有拿起来,他想着刚刚得到的消息,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什么叫,白家的女儿怀上了自家儿子的孩子,来商量着准备婚期?

纪父养生多年,但在听到白家人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差点没绷住情绪。

他这一生,就只有纪蓓琛一个独子。

但这个孩子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智商超群,商业嗅觉敏锐,自从二十五岁接手公司,短短三年,公司利润就翻了一番还多。

纪氏这样的集团,再进一步都是奇迹,可纪蓓琛,却让这个奇迹,变成了传说。

纪父也就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全权放手给纪蓓琛。

自己退居幕后,过上了早就想要的悠闲生活。

当初纪蓓琛要娶盛家那个女儿,纪父本来是不愿意的。

倒也不是门第之见,他的儿子,还不需要联姻来获得什么。

只是盛家那个女儿,被送到乡下。

有几年的空白期,是他没办法知道的,不够保险,也害怕纪蓓琛陷入感情中,会有什么意外。

不过最终,纪蓓琛坚持,纪父纪母也没说什么。

结婚后,小两口也算是合得来,纪母更是很喜欢盛绌夏,纪父便也放下心来。

可这才结婚三年,怎么除了这档子事?

纪父想不通,只能喊纪蓓琛回来,当面对质。

白家和盛家,都是差不多资格的家族。

但白琳琅的面相,纪父不太喜欢。

虽然长得漂亮,但眉眼间的算计和精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时候,纪父倒想起了盛绌夏,那孩子,对他们字里行间都是尊敬。

眉眼平和,说话都温温柔柔的,很适合纪蓓琛。

就在纪父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的时候,门口传来响动,纪蓓琛回来了。

“爸,妈。”纪蓓琛坐下来,对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即便不再做声。

白琳琅看见他,眼里倒是闪过夏喜。

但也知道,这时候的自己,不该出声,便耐着性子,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来。

白父看了一眼妻女,这才开口道:“纪……先生,据我女儿说,她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白父本想喊纪蓓琛尊称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女儿孩子都怀上了,以后说不定就是女婿,便临时换了称呼。

在他看来,白琳琅样样都好,至少,比盛家那个破落户的女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纪蓓琛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任由女儿怀孕。

虽然说女方主动上门提起结婚的事有点不妥,但想到纪家的权势,白父就释然了。

剩下的,就只有对这桩婚事的渴望了。

虽然说前段时间,纪氏出了点事情,但这些天来,早就平息下去了。

纪氏依旧是那个庞然大物,他们只可仰望,连追赶都起不了心思。

纪父轻咳了一声,推了推旁边的妻子,示意她说句话。

纪母接收到这份心思,顿了顿,开口道:“蓓琛,这件事情,我和你的父亲并不知情,白小姐和其父母上门来,我们也没有准备,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纪母当着白家父母的面,不好说盛绌夏。

可她心底却认为,纪蓓琛不是这么糊涂的人。

那有人出轨出的这么明目张胆,何况那人,还是三年前,纪蓓琛非娶不可的盛绌夏。

纪母不信。

纪蓓琛闻言,轻轻抬了抬眼,看着目露期待的白琳琅。

语气冷淡:“白小姐自愿当小三,怎么,现在以为一个孩子,就能拿捏住我?未免天真!”

第十四章 带走

话一落音,客厅里有一瞬间的气氛凝滞起来。

除了纪蓓琛,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意外,震惊,茫然,尴尬,气愤……

纪蓓琛看着,突然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很无趣。

他突然想到盛绌夏,然后想起,下午看到的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的样子。餅餅付費獨家

“不对,她不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觉。”纪蓓琛突然开口。

旁边的纪母不明所以,关切的问道:“蓓琛,你说什么?”

可纪蓓琛只是站起身要往外走,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这样的情形,让白家人十分尴尬。

白琳琅的母亲扬声道:“纪总这是要去哪里?我白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但琳琅也是我精心养着长大的,你如今这样的行为,实在算得上侮辱,我清清白白的女儿,难道纪家就这么不管了么?”

白父没有说话,白母的话,就是他想说的。

纪父纪母不知道怎么回答。

纪蓓琛如今的年纪和成绩,由不得他们做他的主。

而这么多年来对儿子的信任,又陷入了现实带来的打击中逐渐消散。

一时间,两人脸上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不过纪父纪母都是知书达理的人,纪母率先开口:“蓓琛,如果白小姐说的是真的,那你一定要好好处理,你犯了错,怎么能一走了之?”

纪蓓琛恍若未闻,他现在只想把盛绌夏带回家。

转头,一脸戾气:“白琳琅,带着你爸妈回家,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来一次,否则,我不介意让白家消失在海城。”

白琳琅心里一凉,从前她看惯了纪蓓琛对盛绌夏的凉薄。

那时她觉得快意和满足,可从未想到,有一天,这份凉薄,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纪蓓琛那句话她听到了,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在说谁。

白琳琅捏着母亲的手站起来。

看着纪蓓琛快要走到门口的背影,突然喊道:“蓓琛,我知道我今天的做法让你对我不满,可盛绌夏明明就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纪蓓琛停下了脚步,白琳琅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她,也是冒死一搏。

今天她来,当然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成为纪太太。

她就不信,在孙子和已死的前儿媳面前,纪家父母还能选择后者。

果不其然,纪父猛然起身,责问道:“白小姐,你说什么?”

纪蓓琛没有回头,但也没有出声。

跟了他一年多,白琳琅知道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已经是踩到了底线。

如今面对纪父的问题,她选择闭口不言。

纪蓓琛背对着他们,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说:“白琳琅,你的事情,我会解决,但不是现在,”顿了顿,他狠声道:“滚出我家!”

男人掌控着数千人的生计,早就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可现在,他不正常的发怒,更让人胆寒。

白琳琅像是被攥住了脖颈,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直到纪蓓琛走出房门,才狠狠的喘息起来。

纪父纪母今天可算是被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砸的团团转,客厅里沉寂了很久。

纪父说道:“白小姐,白总,今天这事,看来是没有结果了,不过你们放心,该我们负责的,我们绝不会推辞,这样吧,我们会找儿子了解清楚情况,到那时,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纪母也说道:“白小姐,你既然说自己怀孕了,那就好好养胎,其他的事情,无需多说,这孩子是纪家的,我们自然要认下来,我会安排你住进郊区的庄园,好吗?”

虽然说白家处于劣势,但纪父纪母并不觉得自己能够仗势欺人,人家女孩才是付出最多的,为今之计,只能先稳住这边,再去找儿子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白家人觉得这样的方法可行,便也没再说什么。

当晚,白琳琅就住进了纪母安排的庄园里。

而这边,纪蓓琛想做的事情,再次遇到了阻碍。

他寒着脸,问秘书:“你说什么?”

“盛小姐的遗体,被人带走了。”

第十五章 幼稚

“给我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她!”纪蓓琛连停放遗体的那间房都没有踏进去,说完这句话,转身就上了车。

秘书坐在副驾驶,问道:“纪总,我立马安排人去做,现在,您要回哪里?”

“回家。”纪蓓琛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

心里第一次有了惶恐的失落感,他觉得,事情开始失去掌控了。

“谁带走的?”纪蓓琛稳了稳心神问道。

“据说是一个男人,那人手中,有着跟盛小姐亲缘关系的证明。”

“一天之内,我要结果。”纪蓓琛说完这话,便按下了中间的隔板,将所有的视线隔绝起来。

秘书转头看着前面,只觉得无奈,却也只能去做。

纪蓓琛闭着眼,脑子里却全是盛绌夏不见了的事情,他觉得不真实,明明几天前还好好地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有了死讯,就连尸体,都找不到呢?

死……纪蓓琛想到这个字,心脏突然闷痛了一下,像是有一根针,在心尖处刺了一下,又收回去,只剩下那股子痛,让他开始难受。

车子很快便稳稳的停下来,纪蓓琛感受到,睁开了眼,拉开车门,自己走进了家里。

他关上门,望着寂静的房间,只觉得茫然。

曾经的他,一回家,总会有一盏灯亮着,总会有一个人等着。

可现在,四下皆静,空无一人。

纪蓓琛靠着门,只觉得这个他曾一手布置的家,变得陌生起来。

在门口静静的站了十来分钟,纪蓓琛才抬手,打开了灯。

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了这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大平层。

可他看了又看,才迟疑着走向沙发处,坐下来。

不适应的感觉溢满了整片胸腔,纪蓓琛抬手按了按心脏处,还是有些疼。

可到底为什么,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盛绌夏。”纪蓓琛低声喃喃,这个名字出口的一瞬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

高大的男人从沙发上起身,快速的在每个房间移动着,每一处都不放过。

那样急切的寻找,那样无助的神情。

没有人能够想到,堂堂纪蓓琛,会有这样一天。

两个小时后,纪蓓琛回到了客厅,颓然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明明这里根本就不会有盛绌夏。

可他幼稚的,神经质一般的,想在某个角落看到,女人对自己笑起来的样子。

纪蓓琛完全不知道,他出了问题。

他一方面清楚的知道,盛绌夏死了,被人带走了遗体,一方面又全然意识不到盛绌夏的离开。

两种不同的思绪在他脑海中来回穿梭。

纪蓓琛最后得到的,是空虚,是茫然,是无措。

是坐在地上,按多少遍太阳穴也没有办法缓解的难受。

好像身边的每一处,都有盛绌夏的身影,可睁着眼去找,伸着手去够,却是虚无。

纪蓓琛干脆在地上躺下来,望着天花板,任由身体和大脑做任何事。

在纪蓓琛抵挡不住睡意睡过去之前,眼角似乎湿润:γβ付費獨家

“你躲起来了,你不要我了,盛绌夏,你怎么可以?”

第十六章 置气

当第二天纪蓓琛出现在公司时,秘书在门外站了三分钟,才敲响了门。

“进。”办公室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秘书脚步一顿,还是推开了门。

走到办公桌前说道:“纪总,盛小姐的消息正在紧急寻找中,今早老纪总打电话进来,让您回家吃饭。”

纪蓓琛皱了下眉,很快松开,道:“知道了,一有消息,立马通知我。”

秘书在心里松了口气,觉得纪蓓琛今天有些出人意料的好说话。

但他还是问道:“那老纪总那边?”

“我自己安排,要是再有他们的电话,直接转接进来。”纪蓓琛说道。

他知道为什么父母打电话到公司,因为他已经挂掉好几个来自家里的电话了。

看来,白琳琅的事情,还是要解决掉。

到了中午,纪蓓琛将事情安排了一下,便驱车回了老宅。

纪父纪母焦急的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他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们说实话。”

纪蓓琛垂下眼,淡声道:“是我对不起盛绌夏,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若是爸妈想留下白琳琅肚子里的孩子,我会去安排,若是不想,我也会处理好后续事情。”

“纪蓓琛!”纪父难得动了怒。

他看着面前高大的儿子,眼里满是失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是我们想不想要那个孩子,而是你,你到底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没有?”

“当年你非要娶盛绌夏,我和你妈没有阻拦,你结了婚,就该有结婚的自觉!”

“现在,你和盛绌夏婚姻依旧存在,却让另一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纪蓓琛,难道我和你妈,就是这么教你处事的?”

“你倒好,轻飘飘一句你会处理,你要怎么处理?盛绌夏,白琳琅,你统统处理不好!”

纪父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气的坐在沙发上直喘气。

纪母赶紧过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

看着父母的样子,纪蓓琛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消失不见。

等纪父平静下来之后,纪母扭头问道:“那你是承认了,白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了?”

纪蓓琛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纪母顿了一下,又问道:“那昨天,白小姐说夏夏……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纪蓓琛浑身都闪现出一股戾气。

他低声道:“她胡说八道的,盛绌夏只是跟我置气,走了,我会找她回来的。”

纪母不置可否,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白琳琅肚子里那个孩子。

“你可想好,这孩子,我是不可能承认的,你要是想要,就养的远远的,别让我看见。”

纪母难得强势一回,可纪父坐在旁边,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至于纪蓓琛,看清父母的意思后,倒也没什么所谓。

他和白琳琅相处之时,并没有想过要孩子的事情。

这个孩子,只能是白琳琅用手段得到的。

想到这里,纪蓓琛对白琳琅更加厌恶,眼里的冷意也逐渐坚定。

“但白家那边,你要给足补偿,毕竟人家的女儿,没名分的跟着你,还怀了孕,这件事,你要压住风声,不能让任何媒体发现。”纪父补充道。

纪蓓琛没有意见,将父母的话统统听进去了。

吃过中饭后,纪蓓琛便回了公司。

而他不知道的是,纪父纪母已经派人去调查,这几年盛绌夏的事情了。

第十七章 确认

晚上,纪蓓琛按时下班,秘书问了一句:“纪总晚上有什么安排?”

纪蓓琛看他一眼,淡淡道:“回家,事情还没有结果吗?”

秘书有些心虚,硬着头皮道:“那边,应该今晚就会有关于盛小姐的消息。”

纪蓓琛没说话,直接略过他离开。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秘书终于察觉到,自己刚刚犯了什么错。

纪蓓琛最不喜欢的,就是‘应该’‘可能’这样的字眼。

而他,明明已经在纪总身边工作了这么久,却还是第一次犯下了这种错。

可令他奇怪的是,纪蓓琛并未多说一句,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想来想去,秘书也想不通为什么。

直到工作处理的差不多时,手机上闪动的电话,才让他精神一振。

“有消息了吗?好,我去回复纪总。”

纪蓓琛刚洗漱完,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他滑动接听,然后听到秘书说:“纪总,经过确认,盛小姐,是被林晟礼带走的。”

“那就让人把人给我找回来,不计时间,不计代价。”纪蓓琛冷声道。

秘书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纪蓓琛冷眼看他,问:“有话就说。”

秘书将平板电脑打开,放在纪蓓琛面前。

说道:“林晟礼这个人,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是个优秀的商人,七年时间,就在国外落地生根,如果要用强硬手段,恐怕没那么容易。”

纪蓓琛闻言看去,脸上的寒意越来越深。

最后,他将平板推开,道:“不管有多难,我只要盛绌夏回来。”

话说到这里,纪蓓琛的意思很明显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盛绌夏。

秘书点头,随后便出去了。

坐在总裁办的外面的隔间,秘书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眉头再次拧了起来。

为什么老纪总要调查盛小姐?还问到他这里来了。

秘书转头看了看纪蓓琛的办公室,终究是没有理会那条信息。

另一边,白琳琅依旧住在纪家的庄园里。

在海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座庄园,对常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纪家,偏偏就有了,并且,还不止这一处。

白琳琅看着来来往往的佣人,心里很是满意。

这才是她应该过的日子,而不是被某些人嘲笑,跟了纪总两年多,还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白琳琅从小就目标明确。

要做的事情,要学的东西,不管是家里安排的,还是她自己计划的,统统都在她掌控之内。

在海城,白家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白家琳琅,却是无数富二代趋之若鹜的存在。

白琳琅见过很多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迷恋和疯狂。

可偏偏纪蓓琛,对她不冷不热,一下子让她动了心。

弄清楚纪蓓琛的身份之后,白琳琅只有一个想法,要成为这个男人身边的女人。

不管容貌,家世还是气度,纪蓓琛都是上上之选。

白琳琅心中的最优股,莫过于此。

于是便有了一次两次三次的偶遇,再了解到纪蓓琛已经结婚,但男人对她并未拒绝。

如此明显的事情,白琳琅自然不觉得自己会被区区道德所劝退。

再后来,就成了纪蓓琛带出去的女伴,成了呆在他身边两年多的女人,成了纪蓓琛拒绝回家的理由。

白琳琅本以为,离自己登堂入室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可不久前在纪家发生的一幕,男人冰冷的神情,还是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她抬手抚上了小腹,心里稍安。

无论如何,她就不信,纪蓓琛对自己的孩子,也能心硬如铁。

更何况……盛绌夏已经死了。

这时,一个佣人上前,对白琳琅说道:“白小姐,纪总已经到了门口,请您去客厅相见。”

“蓓琛来了。”

白琳琅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夏喜的笑意,然后飞快的朝客厅奔去。

第十八章 凉薄

“蓓琛!”白琳琅冲进客厅喊道。

语气里带着喜悦,又有点小心翼翼。

纪蓓琛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肚子里的不是有个孩子,跑这么快?”

白琳琅看着他的表情,一时间抓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纪蓓琛不愿意多说,语气平淡:“你我之间,本就是交易,我从未对你动过感情,这孩子,我不准备要。”

白琳琅一瞬间脸色都变了,感受着客厅里佣人投来的目光,脸色越加苍白。

好半天,她才干涩着开口:“蓓琛,我知道一开始我们只是交易,可现在,我不想只是交易,可以吗?就当看在这两年的份上。”

此刻的白琳琅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家千金,而是一个有着浓烈不舍的普通女人。

纪蓓琛的优秀,对每个女人都有着致命吸引力。

白琳琅跟他在一起两年,早就不再看得上其他男人,哪怕再卑微的祈求,她也说得出口。

只求能留在纪蓓琛身边。

“蓓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借着孩子登门威胁你,你相信我一次,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白琳琅上前拉着男人的说道。

纪蓓琛看着她,眼神深邃,可却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

他这种人,爱就是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向来不屑于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连表情都没怎么动,只是说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承担错误的后果。”

说完这句话,纪蓓琛不知道为何,心里涌起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他又有些走神了。

曾经他不在意盛绌夏,看不清自己的心,以为那是厌倦。

如今整座海城没有盛绌夏的身影,是不是是他该承担的,错误的后果?

白琳琅看着纪蓓琛心思明显不在自己身上,对他的凉薄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不管她如何算计,都只是一个陷入了感情的人。

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是无视,这样的感觉太过于不好受。

纪蓓琛看着眼前的女人默默抽泣,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说,最不喜欢哭的女人了么?当初当着我面说盛绌夏不好,现在,你也成了她。”

白琳琅擦了擦眼角,看着纪蓓琛,轻声道:“纪蓓琛,你这个人没有心,活该盛绌夏哪怕死了,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

纪蓓琛听了这话,久久没有说话。

在这种沉默中,白琳琅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可以任由她耍性子的存在。

她一次次的任性,不过是那两年,纪蓓琛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而这份兴趣,在几天前,就已经消失殆尽。

她对纪蓓琛而言,再也没有任何价值。

沉默能让想很多,纪蓓琛想什么,白琳琅没办法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一点点沉下去,也在一点点缩紧,不知道能停在哪里。

纪蓓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问:“你怎么盛绌夏死了?”

他将消息瞒的很死,就连父母都不知道。

白琳琅在盛绌夏死去的当天就说出了这话,那时纪蓓琛没有细想。

如今再听到,便唤醒了那天的记忆,瞬间发现了不对之处。

白琳琅心里一颤,看着纪蓓琛毫无感情的眼。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盛绌夏是你的妻子,她占据了我本该有的位置,我当然对她会有许多关注。”

纪蓓琛没再问,收回了目光。

就在白琳琅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他说道:“错了,她只会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东西本该是你的。”

白琳琅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了没说出更多找死的话。

纪蓓琛站起身来,说道:“就这样吧,这座庄园,我会让人换成你的名字,就当这两年,我对你的补偿。”

“不过,”纪蓓琛整了整衣服。

轻声道:“我也会让人,拿掉这个孩子,白琳琅,从此你我,就是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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