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字五行属什么,有什么意?皙起名的含义!

作者:杨晨(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博士后)

房山石经是举世闻名的北京“房山佛教石刻大藏经”的简称。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价值最高的石刻“大藏经”。一九五六至一九五八年,中国佛教协会云居寺石经山藏经洞进行了系统科学的发掘与整理,其后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研究和整理,形成有《房山云居寺石经》(文物出版社,一九七八年)、《敦煌莫高窟题记汇编》(徐自强,文物出版社,二〇一四年)等不多的研究成果,前后历经几代人的艰辛整理与积累,二〇二一年底出版有吴梦麟、张永强编著的《房山石经题记整理与研究》(题记卷、研究卷、图录卷),收录了石经开洞传拓六十多年来新发现的成果,便于读者阅读检索、研究使用。在目前较丰富的史料、文献和图片的研究基础上,房山石经作为隋唐以来经文完备、规模最大的刻经实物遗存,不仅可与北朝摩崖刻经在时间上相衔续,同时可与敦煌写经在写刻关系上相对照,其书法学研究中的意义与价值有待进一步重视和发掘。

一、从天然到规范:石经之义与刻经书法的流变

刻经,主要是指将整部的经卷或典籍刻之于石,以达到传之久远或范本之用。此类刻经,首见于东汉儒家(或称儒教者)的《熹平石经》,后有三国曹魏时期的《正始石经》。自释教传入中国后,不断出现刻经之举,近年来在河南博爱县青天河发现的北魏永平二年(五〇九)《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第廿四》,是刻经历史上目前发现年代最早的佛经摩崖刻石。佛教经典的传播本是借助于纸上的抄写和诵读,而刊刻石经的最初动因应意在强调石头的永恒性,即对中国“镂之金石”传统的模仿。随着灭佛运动后的危机意识刺激护法意识的增强,在北齐武平元年(五七〇)即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两次灭佛运动之间,鼓山(今河北邯郸北响堂山)石窟洞外摩崖《唐邕刻经碑》载“缣缃有坏,简策非久,金牒难求,皮纸易灭,”故“发七处之印,开七宝之函,访莲华之书,命银钩之迹。一音所说,尽勒名山。”从而达到“一讬贞坚,永垂昭晰”“乘兹誓愿,福地常存”佛典永存的目的。同时,山东铁山刻经其一《石颂》所刻“缣竹易销,金石难灭”,亦是赞颂刻经书法重要性,表达凡托以高山,方可永留不绝。随后,石经之义形成了以历劫不坏、保存佛典、以备法灭的核心意旨。

回顾北朝摩崖刻经,我们不难发现,包括河南安阳小南海刻经(北齐)、河北邯郸峰峰矿区南北响堂山刻经(北齐)、涉县中皇山刻经(北齐)、山东泰山、峄山、铁山、岗山、尖山、徂徕山、葛山、水牛山等地刻经(北齐、北周)等在内的摩崖刻经,是书法与佛教写经的一种新结合形式,写经变成刻经,走出屋室奔向自然,北朝刻经结合天然崖壁,利用书法艺术形式宣扬佛典。既是对灭佛的抗争,又是弘法护法的重要体现。

作为刻经史上集大成之作的房山石经,其由隋代静琬主持镌刻,绵延千年之久。佛教在我国传播发展过程中,认为佛教要经过“正法、像法、末法”三阶段,其具体时间,说法均不同。相比北朝唐邕刻经,静琬接受了“正像末三时说”,较唐邕增多了鲜明的“末法”意识。5洞2《静琬唐武德八年藏经题记》碑阳记载:

……正法五百岁,像□一□□……至后汉永平十年戊□……八年岁次乙酉,凡迳一千……正像复沦,众生垢重,信心……恐一朝磨灭,纸叶难固。长……此,涕流悲感。琬为护正法……石经一十二部,余十一部……

8洞缀合《静琬唐贞观八年六月十五日华严堂题记》(前段)云:

(静琬)敬白:未来之世,一切道俗法幢将没,六趣昏冥,人无惠眼,出离难期。每寻斯事,悲恨伤心!今于此山镌凿《华严经》一部,永留石室,劫火不焚。使千载之下,惠灯常照。

8洞缀合《静琬唐贞观八年六月十五日华严堂题记》(后段)云:

万代之后,法炬恒明。咸闻正道,□□□□,乃至金刚,更□□□。此经为未来佛法难时,拟充经本。世若有经,愿勿辄开。贞观八年岁次甲午□月乙卯十五日己(下缺)。

可见,静琬“恐一朝磨灭,纸叶难固”发愿刻经,并说明是“为未来悬远,无佛法时,留为图片本”,他把石经洞彻底封锢住以留给未来之世的人看,千载万代后佛法必将消亡方可打开石室,复兴并传播佛法。从北朝摩崖刻经的弘法护法、与灭法抗争,到隋唐静琬时期因着末法思想而生的宏大誓愿,房山石经与北朝摩崖刻经不论是在刻经材料上、书法风格上、刻写内容上亦或镌刻规模上都有着极大的不同。静琬在房山地区刻经,并不仿造过去摩崖刻经,而是选用石版刻经,这样不仅镌刻字数多,拓出后又可成为经本流传。通过新出《房山石经题记整理与研究》具体来看,有几下几点体现:

第一,在刻经时间上,房山石经是河南地区北魏刻经、河北及山东一带北朝刻经的延续,镌刻始于隋代,终于明代,上下绵延千年之久,其中以唐玄宗开元、天宝时期最为兴盛,五代时曾一度衰落,但到辽金时又得到继续发展,元明时就只是尾声了。综合河南、河北、山东等地区北朝刻经至房山地区隋辽金刻经来看,从时间上为“中国刻经书法史”的提出奠定必要基础。

第二,在刻经内容上,山东地区北朝刻经的镌刻处多在花岗岩摩崖、石坪或大石立面上,独立存在,其镌刻内容多为经卷部分章节,刻全卷者极少。而河南、河北地区刻经虽均以保存佛典,以备法灭之目的,然体量无法与房山石经相比。综上,房山石经可谓是一部石刻的佛教丛书,其以难以计算的人力财力把一千余部、三千余卷佛经刻在石碑上,洞藏于峰顶,深埋于地下,是一笔巨大而丰富的佛教刻经财富。重要的是,房山石经代表着佛教大藏经无与伦比的最古老版本:除发现于敦煌的写经外,房山石经保存并再现了隋及唐初的官写本一切经的真面目。同时,由于唐代以《开元录》为目录依据的官写本大藏经已荡然无存,而今有史实依据的唯一见证就是房山石经。更有覆刻藏辽代圣宗统和年间官版大藏经《契丹藏》,使房山石经在佛教刻经史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巨大文献价值。

第三,在刻经书法风格上,山东地区北朝刻经字迹均较大,最小者字径也在十五至二十厘米,一般都在五十至七十厘米,旨在便于人们瞻仰和宣传佛法,结合摩崖天然环境,以隶楷书体刻经,既保留楷书的庄重和博大,又彰显隶书的飘逸。《泰山经石峪金刚经》摩崖刻经、《葛山维摩诘经》《铁山大集经碑》《尖山大品波若经》等皆为这种书体的风格代表,同时河南、河北地区刻经亦表现出隶楷相融的书风特点,可参见《唐邕写经碑》《无量义经》等。房山石经的书法在风格上延续了北朝末期的书法风格,特别是楷书从发展成熟到高峰的演变过程,从隋末唐初时期的字体扁平欹侧,方劲古朴,捺画突出,构字多见“碑别字”,尚未能摆脱“魏碑体”和隶书笔意的影响。到唐开元天宝年间,刻经依据高僧智昇撰《开元释教录》及宫廷精美写经为底本,表现了这一时期崇尚虞世南褚遂良的楷法,瘦劲通神,与传世唐代写经墨迹酷似,书法水平高超。再至辽金时期,书法继承唐末五代书风,崇尚法度,以欧柳书风为主。至明末尚有董其昌冯铨等人助资题名的经版,多采用小楷,有的甚至用雕版印刷字体,格调不高。不同于河北、山东、河南等地的石壁刻经,房山地区石质优良,选用碑版刻经,隋唐和辽初采用大碑书刻经文,到辽代通理大师时改为小碑横石,自然灵活的同时方便简捷。因着刻经材质的不同,相比以河南、山东、河北一带为代表的北朝刻经突出的摩崖大字的磅礴气象,房山石经刻经则体现了精美、规范的雕造书风。

二、写经与刻经:刻与写的参照价值

赵朴初先生誉房山石经为“北京的敦煌”,季羡林先生则誉其与敦煌为东西两地的文化瑰宝,那么,对比房山石经与敦煌写经,我们不难发现,一则为刻经一则为写经,其载体分属于碑和帖。碑、帖本是我国历代书法文献、书法风格得以流传的两种重要形式,但它们的语义及表现形式在历史长河中不断发生演变,至清代“碑学”理论的出现又展开一场旷日持久的碑帖之辨。二者相较不难发现,在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内发现的若干武周、开元时期的宫廷写本文书与同一时期房山石经书迹,两者在风格上基本是一致的。以房山石经8洞所出《唐玄宗御注金刚经》为例,镌刻于唐天宝元年(七四二)八月十五日,经文四千一百余字,注文残存五千九百余字,历时一千二百五十余年之久,一直保存在北京房山云居寺石经山上第八洞内。其卷末详具书、校、装、监等各道工序的人名,是唐代宫廷佛教写本的基本格式:

[群]书手臣张若芳,用小蔴纸三十五张,校书郎□担初校,挍书郎韩液再挍,正字李希言三挍,装书匠臣陈善装,典书臣侯令恽典,秘书郎臣卢倬掌,朝散大夫守秘书监上柱国平乡县开国男臣宋昇监,正议大夫……上柱国载国公李道□……光禄大夫秘书监同正员上柱国汝阳郡王臣揔淳监。天宝元年八月十五日立。

这种保留前后完成过程的基本格式,在国图藏仪凤元年(六六七)十一月十五日刘弘珪所写《金刚般若波罗蜜多》卷末有用纸、装潢手、三校、详阅太原寺诸大德、以及“判官司农上林署令李善德、使朝散大夫守尚舍奉御阎玄道监”题名,法藏敦煌文书上元三年(六七六)九月十六日程君度写本《金刚般若经》(P3278)卷末书手、用纸、装潢手、初校、二校、三校和详阅及判官等题名,另如日本三井纪念馆所藏上元二年(六七五)十一月廿六日群书手成公敬所写《妙法莲华经卷第二》、上元三年(六七六)九月十八日群书手马元礼所写《妙法莲华经卷第七》卷末装潢手、详阅、判官等题名皆同。可见,刻经与写经均保留了唐代宫廷写经的基本格式。在书法风格上,房山石经《唐玄宗御注金刚经》书法水平精妙,字迹洒脱空灵,镌刻技法精美,与上述初唐宫廷写经十分接近,唯有经生墨迹转换至镌刻石版上,神采依旧。

但值得注意的是,敦煌藏经洞内没有整部大藏经,大多是残卷断篇,上述国图藏仪凤元年(六六七)刘弘珪所写《金刚般若波罗蜜多》,是一九〇〇年在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第十七窟)发现,后归刘廷琛、李盛铎、吴瓯等人,一九五三年被收缴充公,一九五四年此卷连同刘廷琛旧藏其他遗书拨付北京图书馆(今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编号北新0690(散0656)。此卷前缺后全,仅存十纸。其余敦煌藏经均多少有残损,有些写经因剥蚀而使明确书写时间也难以确定。而房山石经本是“房山佛教石刻大藏经”的简称,从第一阶段(隋中叶至唐开元二十八年之前)创刻者静琬及其弟子再传弟子的一百三十年左右中,在末法思想指导下镌刻与中国佛教命运相关的大乘经部经典;到第二阶段(唐开元二十八年至辽重熙十三年)的前后三百年时间,依据《开元录》为目录依据的瓘写本大藏经的顺序,雕造《大般若经》《摩诃般若经》《大宝积经》《大方等大集经》等大乘五大部及五大部外众大乘经一百余部;至第三阶段(辽重熙十三年至金朝明昌年间)的一百五十年左右,不仅有改以参考辽代官刻大藏经《契丹藏》为底本的官刻,同时有通理大师主持的刻经,使房山石经基本完备大乘三藏的内容。之后至元朝、明清时期还进行不少补刻。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敦煌写经的经生身份多样化,其写经书迹水平亦参差不齐,而房山石经的镌刻底本、书丹者及刻手一直都有所保障,如开元十八年(七三〇)唐玄宗的第八妹金仙长公主请赐“大唐新旧译经四千余卷充幽府范阳县为石经本”,准奏后便委任《开元录》作者智昇完成送经任务,此后用做石经雕造底本,上述8洞《唐玄宗御注金刚经》即包含在内。智昇护送来的盛唐宫廷佛经写本,代表了当时最高的写经书法水平,不仅是刻经的标准底本,同时也是书手书丹的标准范本,另观察其刻工的技艺精准程度,亦觉得墨迹本来面貌跃然眼前。综上,可知房山石经与敦煌写经二者在基本格式上相近,而书迹精善程度、经文完整性和连贯性上有差异。可以说,敦煌写经和房山石经在书法风格上、写与刻的关系上亦可互补参照。

三、题记与巡礼碑:唐代书迹的真实

房山石经是绵历数代的续刻累积,参与者众多,既有幽州涿州等河北重镇的掌权者,也有来自远方陕西长安的唐朝皇室显贵,有的出身长城之外的辽国朝廷,有的就是上下附近村落的住民,可以说不限僧人、俗人,无论地位高低,社会各界都广泛参与其中。同时,石经不仅在隋唐两代汉文化发展的黄金时期得到不断刊刻,在契丹族女真族统治这片地域的辽金时期也有续刻,甚至在蒙古族统治的元朝,有高丽来的圣人劝化蒙古僧俗,进行补刻。因此,房山石经中不仅保存了一些久已失传的佛典,还有大量的题记,写刻手身份不一,基本上涵盖了当时社会的各个阶层,具有较高的史料研究价值。房山石经题记,是指附刻在经石上的辅助性文字,如刻经的目的、数量、时间、内容、施主、刻者、书人、提点人等,是与北朝龙门造像题记、敦煌吐鲁番写经写本题记并重学林的古代三大题记之一。据统计,现在房山石经题记共计六千八百余条,其中辽金题记六千余条,这些题记书法由于写的不是佛经正文,则书风上更为自由、随意,有楷书、行书草书,面貌丰富不拘一格,更能反映出不同层次书者的书法水平,如5洞3《静琬唐贞观二年石经山刊经题记》,用笔近褚体书风,结字宽博,个别字形沿用“碑别字”。8洞120《佛说当来变经》下方的冀州张龙丘文并书的《周文奭等造经发愿文》,是房山石经中罕见的行草书长篇题记。1洞452《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六百刘湘辽重熙十年九月提点书镌题记》,书体使用辽代盛行的欧体,结体瘦硬,楷法森严。又见5洞18《胜鬘狮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广经慧月达牧补刻题记》,结体平正,字形方正,变化不多等。房山石经中还有不少“施手书”的人士,如“析津府乡贡进士张角施书”(塔下785、塔下640《力庄严三昧经》)、“开元廿七年三月廿七日弟子李景炎施书”(2洞741《大方等大集经》,隶书)、“布衣张祜施书”(塔下21《观佛三昧海经》)等,这些书经人以书法为功德,助力写经事业,应该是当时的书法名家,他们的书名托石经以存。

此外,房山石经中还掺杂保存了十余通关于巡礼题名的碑刻,均为唐代。这些碑刻录文首次在《房山石经题记汇编》中出现,而图版并未面世。经《房山石经题记整理与研究》(图录卷)出版,专门提取了中国国家图书馆馆藏这批巡礼题名的碑刻拓片,经拍照整理后公诸于世,并正式命名为“巡礼题名碑”。“巡礼题名碑”往往是两面刻,为方便树立,在下端配有榫卯。十余通“巡礼题名碑”都刻有“某年四月八日”,而农历四月八日是本师释伽牟尼佛诞辰日,安史之乱后,平民阶层话语权提升,开始广泛参与到房山石经刻经事业中,必然导致题刻姓名的需求和篇幅扩大,这就使本来在石经一隅刻人姓名,变成将石经的背面全部作为题刻人名的空间,如《大般若经卷第四百七十》碑阴巡礼人题名。可见唐代时巡礼已是重要的民间佛教仪式,这些无名的民众借信仰之名开始流动,反映了当时的宗教信仰和社会风俗。从“巡礼题名碑”拓片中可明显看出镌刻字迹出于众手,人名字迹大小错落,良莠不齐,天真稚拙与沉着痛快并现,似出自巡礼人亲笔所书,又可能不是同时镌刻,是唐代民间世俗书迹有根据的体现,无疑展现了唐代民间书写真实面貌,相信对补充唐代民间书风和中国书法史上“经典与民间”的问题思考定有所助益。

余论:“中国刻经书法史”研究的倡导

中国佛教与书法艺术关系密切,抄经、刻经作为佛门重要功德和弘扬佛法的必要手段,参与者众多,从民间到宫廷皆有,他们虔诚的信仰和无尽的努力,使得写经和刻经在技艺上经过长期训练和累积,同时借鉴“俗书”特点,成就斐然,影响深远,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无论是灭法运动还是末法思想,摩崖刻经的出现与碑版刻经的衔续,使刻经活动从最早的发现于河南博爱县青天河北魏永平二年(五〇九)《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第廿四》,至璀璨硕大的北朝摩崖刻经,再至隋唐以来经文完备、规模最大的实物遗存房山石经,一起勾勒出了一条清晰的“中国刻经书法史”研究脉络,透过北朝摩崖刻经至隋唐辽金元明时期的刻经书法,可考察其完整的书法演变全过程,亦可为整个中国书法史的研究提供不可或缺的重要材料。

(基金资助:北京市博士后工作经费资助项目“北京房山石经与‘中国刻经书法史’研究”阶段性成果。)

来源: 光明网-学术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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